【一八/甜饼】佛爷饶命!
七夕贺文ꉂ೭(˵¯̴͒ꇴ¯̴͒˵)౨” 轻松喜剧无厘头,设定奇葩,不喜勿入!超级超级大一颗糖!作为一个亲妈,七夕咋能不!发!糖!诸位小天使七夕快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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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又穿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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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对,说穿越不大合适。应该算是……重生?
齐铁嘴的设定很奇特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记得那还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,他就跟一钢弹儿似的,从天上“吧嗒”一声掉下来,刚落地就幻化出一个垂髫小童,指着盘古的脚后跟破口大骂。
“你他娘的有病可是?老子睡得好好的,你非要撬开!”
盘古很委屈,他本想跟这小童理论,奈何九天奇重无比,他连撒个尿都腾不出手,哪有功夫跟个娃娃较真。
“废物点心!扰人清静!”
小童不满地跳起来,狠狠在他脚后跟踢了一脚,十分解气地看着那块皮肤被他踢得通红,然后摇头尾巴晃地走远了。
几万年后齐铁嘴也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,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,比乌龟王八的年岁可是大多了……那自己到底算个啥?
还没功夫搞清楚这些事,他就稀里糊涂过完了一生。
说来也怪,他的设定就是这样,要与常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,悲欢离合,但在生命消失的一瞬间,他就会带着自己的记忆转世轮回到另一个人身上。
有的选吗?
没有。
除了对方是人,其他的一无所知。
第一次翘辫子,齐铁嘴投胎在一个野人身上,第二十三次是非洲农奴,第四十七次是沙特贵族王子,第五百三十六次是个雅典皇家妓女,第七百八十二次是泰国舞娘……
让他印象最深刻的,是自己上一个投胎的对象。
他正好投胎在一个中国军阀身上。当时军阀正在火车上小憩,火车叮铃咣当地响着。刚刚穿越过去,他抬头一张嘴就是满口的东北话。
“……卧槽,我sei?”
“大帅您怎么了?您是东北王张作霖啊。”
“东北王?哎妈呀,那东三省都是我的?”
“是啊!全是您的。”
“那咱们现在到哪了?”
“回大帅,前面就是皇姑屯。”
“砰!!!——”
刚穿过去一分多钟,齐铁嘴就被不明不白得炸死了。
得,算我倒霉。
他咬着牙从车型里被轰飞出几十米,死相惨烈得滚落在一片荒草中。眼看着头顶秃鹫一圈圈盘旋,齐铁嘴满心脏话骂不出来。
他娘的,死就死吧,居然还没死绝?!留一口气难道要亲眼看着自己被秃鹫吃了?!
正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咬舌自尽,一双穿着军靴的腿随即映入眼帘。
齐铁嘴转转眼珠,以为是有谁要救他,赶紧在心里默默祈祷。
阿弥陀佛哈利路亚,不管现在是谁要救他,最好立马飞来横祸身首异处,千万别成功!
但凡他成功救了自己,就照自己被炸的这完蛋模样,醒了肯定落一残疾,他可不想余下半辈子都没法嫖……漂亮地活着。
果然,飞来横祸说到就到——只不过是冲着齐铁嘴去的。
“砰!”一声枪响,他居然被一枪轰飞了脑壳,脑浆四溅。
临死之前,齐铁嘴长舒一口气,想看看这个大恩人。飞出去的半个脑壳在空中划过,残存的半拉眼珠子死死盯着那个人。
嚯!
好小子,长得还挺帅。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,单瞄一眼也能看得出,身材还是极品!这要落到红袖招……绝对头牌没商量。
红袖招是哪?是齐铁嘴重生前“工作”的地方——简而言之,大太监最喜欢光顾的风月场所,男女混杂,甚至有时带把儿的更受欢迎。
半拉脑壳骨碌碌滚到地上,齐铁嘴的魂魄便“咻”得一声冲了出来,在半空中晃晃脑袋踢踢腿,等待自己慢慢变透明。
他眼瞅着那个轰飞了大帅脑壳的小兵转身离去,心想这么残忍的完蛋孩子,将来一定有大出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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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醒了以后,第一件事就是找镜子。
穿越穿出丰富的经验之后,他需要尽快适应角色。如果适应不了呢——比如说看到自己太丑,或者过得太窝囊——他会尽早撞死,以便投胎到更好的人身上。
照完镜子,齐铁嘴对自己非常满意。
明眸皓齿,玉面红唇,长身玉立,风流倜……
等一下。
这不是红袖招选小倌的条件吗?
他眨眨眼睛,可这人家中环境古香古色,还陈列了好些古董。看样子应该是个正经人家……难不成被人包养?
齐铁嘴从床上一跃而下,跑到博物柜前仔细查看。
嚯!
这不是他当年用过的夜壶吗?
嚯!
这幅画可是齐白石专门给他画的,落款那个黑点还是他不小心点上的。
嚯!
这宣德炉,这唐三彩,这玉珏,这笔洗……好家伙,他几乎全都把玩过。
齐铁嘴呆滞了几秒钟。
哦,他可能是穿越到了一个土夫子的身上。
再看看外间的香堂和周易八卦图,哦,他可能是穿越到了一个会算卦的土夫子身上。
齐铁嘴又照照镜子,环视了一下满屋子金石玉器,满意地龇牙一乐。
嚯!
还有个小酒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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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齐铁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复杂心情。
自从他被一个叫“佛爷”的人派来的副官接走,事态走向就在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。
怎么说呢?
他是不是该告诉这个张大佛爷,“妈呀,幸会幸会!十年前我有幸被您轰飞过脑壳,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?”
当然不可能这么说。
“您找我有事?”,齐铁嘴站在佛爷会客厅的书桌前,双手拢在袖筒里,笑眯眯地问。
“前两天刚得了一件宋代玩意儿,知道你得意这个,叫你拿去瞧瞧。”
张启山从怀里摸出一块童子捧莲,递给齐铁嘴。
齐铁嘴顿时松了口气。
好歹他在北宋当过官拜过相,经商下海或是路边摊贩都干过,掌眼这种事瞄一次就错不了。
“佛爷,这谁匀给您的?也甭管规矩不规矩,您把名号告诉我,我抄了他家。”
齐铁嘴依旧笑嘻嘻的,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“瞧把他能耐的,拿一块滇红打发您,他这是要搞事情啊!”
张启山没作声,使了个眼色让屋里人全退了出去。
“老八,这东西怪就怪在这。虽说提油工艺粗糙,但这千真万确是我从墓里带出来的。”
他神色凝重,齐铁嘴心里却打了个哆嗦。
别,千万别认真。
【他负责的可是情景喜剧,人物设定也是个逍遥浪子,导演不能随便加戏啊!场记呢?场记?怎么没人喊卡?
——这戏不对劲啊!NPC怎么都没了?!】
“那……那佛爷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陪我再下一次墓,搞清楚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。”
“凭什么是我?!”
“废话,北宋王陵是你最熟的年代,你不下谁下?”
齐铁嘴脑子“嗡”一声炸了锅。
大型副本开启之前总要有一段狗屁不通的对话,他仿佛听见自己得到了经验值和银币,头顶开启队伍的小红旗标识。
看来又是一道送命题,但愿这次他不是死在这个完蛋孩子的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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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站在盗洞前,看看牵着猎犬的吴老狗,又看看整装待发的佛爷,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马褂。
默默感叹一句,“人民币玩家的福利果然是精品装备和高级召唤兽”。
要说他今天下的这个墓,还真是好巧好巧的。
里头躺的那家伙,正好是九百年前的齐铁嘴本人——北宋大学士孟广林。
当佛爷和吴老狗在墓里四处寻摸,拿着手电查看碑文的时候,齐铁嘴正万分惆怅地趴在自己的棺椁上,感慨时过境迁。
他竟然从那么风光的文臣王侯,沦落为一具臭气熏天的骷髅架子。自己还得来盗自己的墓,这上哪儿说理去?
“老八!不要乱走乱动,当心踩到陷阱!”
张启山万分紧张,老八是九门中除了小九之外唯一不会武功的人,很容易不慎触发机关。
齐铁嘴笑呵呵地应下,却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。
所有明枪暗箭都是他自己设计的,如果真的不小心触发机关,那也只可能是死于智障。
齐铁嘴双手一撑坐上棺椁,两条腿晃来晃去。
心想他不记得自己当年的品味有多差,怎么会把那么丑的玉放在自己墓里?再一细想又觉得不对,那玉看沁色程度年头大概只有两三百年,肯定是后人放进去的……
“佛爷,您说有没有可能……是后来的土夫子丢下的?”
齐铁嘴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,颇有一股阳刚之气。吴老狗被他吓得差点飞起来,猎犬也吓得不轻,冲他直叫唤。
“齐铁嘴你要死啊?!赶快下来!给人磕头赔礼!”
吴老狗上前一步冲过来,一把拉下齐铁嘴,要让他冲着棺材磕头。
“……”
齐铁嘴眨眨眼睛。
自己给自己磕头,还要赔礼道歉?
没办法,入乡随俗咯。他磕完头站起身拍拍土,佛爷这才开口回答。
“你说的有道理,但这墓穴我第一次下来看不出一点被盗过的痕迹,棺椁密封得很好……器皿室和车马室也都陈列整齐,灰尘很厚。难道这个人只是下来看看就离开了?”
齐铁嘴很想说一句“那是缺心眼吧”,又咽了回去。
“说不定是想欣赏欣赏古代文化人的墓室风格,好借鉴一下,应用到自己家祖坟里?”
吴老狗对他这个观点颇为赞同,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说,“滚!”
一个时辰后。
百无聊赖的齐铁嘴,已经用小树枝在地上画了无数张春宫图。全都是前世从红袖招学来的招式,再不默写几遍就该忘了。
佛爷和吴老狗还在兢兢业业地打副本,刚才从陪葬棺里跳出一个小粽子,被吴老狗一下掰断肋骨,“咻”地丢了老远,伤心欲绝的小粽子就和猎犬一起追了出去。
就这样又耗了几分钟,佛爷终于找出了那块滇红的来头。
“应该是孟家后人盗的墓,为的不是金银财宝,而是藏书阁里的一本古书。”
三人并肩站在一间特殊的墓室,这是当年齐铁嘴为了显示自己很有文化特地修建的——一间藏书阁。
之所以佛爷会得出这个结论,正是因为这间藏书阁里书目繁多,摆放排列相当整齐规范,但只有一个地方的没有灰尘堆积。
并且这个地方,恰好缺出一本书的位置。
“好好好,谜底揭晓,咱们可以出去了吧!”
副本顺利通关,齐铁嘴高兴得两眼放光。他可真是受不了这种阴暗的环境,到处都是土,还有一股恶心的味道。
可一旦放松警惕,就很容易出事。
吴老狗就是这样一脚踩在了当年齐铁嘴亲自设下的机关上。
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来时的通道被一道足有一吨重的石门死死封住。
“……”
三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面面相觑。
怎么办?
齐铁嘴叹了口气,幸好他记性没那么差,这么多年每次翘辫子他用的都是同一个密码。
“To be, or not to be: that is the question……”
又随着“轰”一声巨响,石门徐徐升起。
张启山和吴老狗傻在原地,齐声问道,“你刚才说的是什么?!”
齐铁嘴叉着腰,把额前碎发向后潇洒地一甩。
“小意思,《大日如来咒》梵语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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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近几日最大的乐趣,就是给佛爷府上的小葵讲故事。
这丫头很给面子,每次听都像大鹅似的“嘎嘎”笑,扁桃体都能看见。
他从秦始皇的汗脚,说到古波斯王喜欢吃王八屁股调凉菜,又从西施的床上功夫,说到美国总统尿裤尿到八九岁。
总之古今中外的奇闻轶事他全都一清二楚,毕竟都是亲身经历,说起来绘声绘色毫不含糊。
终于,他这个特殊技能被小葵捅给了佛爷。
从那天之后,齐铁嘴就和安生日子挥手说了拜拜。
“老八,听说你很会讲故事。最近我睡眠不好,不如你每晚给我讲一个助助兴?”
张启山笑得很好看,齐铁嘴心里很不爽。
“好啊佛爷,能夜夜伴君入眠,是嘴嘴三生有幸呢~”
最后那个勾人儿的尾音,还是他在红袖招学的——拒绝不了你,我还恶心不死你?
果不其然,张启山闻声虎躯一震,冷汗不要钱一样得往外冒。
老八是不是在墓里被什么附身了?孟广林的小妾?还是踩着机关重了合欢散一类的蛊毒?
“佛爷,今晚人家就来陪您,好不好?~”
这话齐铁嘴拿手,他进红袖招的第一天就被一位爷给包圆儿了,从破了身子一直到死,都跟那位爷腻歪在一块。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,他简直信手拈来。
还有这骚浪贱的劲儿,可是他专门儿跟红袖招头牌学的手艺,保准伺候得佛爷天不黑就想吹灯睡觉。
“……”
佛爷默不作声地拿毛巾擦了擦汗,内心深处仿佛传来“库嚓库嚓”的碎裂声。
齐铁嘴听得出来,那玩意儿应该叫“三观”。
按照张启山这刚正不阿的长相,气质……还有审美。一定是个宁折不弯的直男。如果能让他知道自己有龙阳之好,一定会对他退避三舍。
于是,变本加厉。
“佛爷您喜欢什么类型的故事?嗯?您是喜欢狂野的,俏皮的,温柔的……还是?”
齐铁嘴使了一招美人托腮,媚眼如丝,一个劲儿忽闪那双大眼睛。自己都快把持不住想上了自己,可面前的人仍像个雕塑似的,无动于衷。
“还是……欲拒还迎,半推半就?”
张启山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,齐铁嘴却暗自窃喜。
快要成功了!这家伙马上要发飙轰他出去了!哈哈!齐铁嘴你真他妈是个天才!
齐铁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盈盈起身倚着他坐下,眼睫毛都快忽闪掉了,声音腻得能挤出蜜来,
“佛爷~您莫不是喜欢强盗和小厮的故事?还是大老爷和小书生的故事?”
会心一击。
张启山终于山洪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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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被顶哭的时候喊得声嘶力竭。
【这他妈剧本不对啊!——场记!场记哪去了?!】
张启山你这个伪君子!你你你吃人不吐骨头!你披着羊皮的狼!你衣冠禽兽你不得好死!——
“啊!——咦!——哦!——呀!——嘿!——哈!——呃!——”
副官叹了口气翻身下床,把耳朵里塞的棉花拿出来,又换了两块更大的。
“今天的佛爷还真是精力旺盛”,他抬头看看表,打了个哈欠,“都两个多时辰了,再这么喊下去明天八爷还得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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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精疲力竭地瘫在床上,身边坐着悠哉抽烟的张启山。
“佛爷……您为什么……这么对我……”
他的嗓子完全哑了,目光是极致欢愉后的涣散。
这家伙不仅精力旺盛,技巧上丝毫不输给前世那个包养他的老爷。就连力道和准头都一摸一个准,顶得他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“想知道?”
张启山露出霸道总裁的邪魅一笑,吐出一个烟圈。
齐铁嘴浑身一哆嗦,他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果然,张启山忽然抬脚,撩起睡袍露出脚后跟来。
“……这是啥?”
齐铁嘴眯起眼睛,看到他脚后跟上一个红色的胎记。
张启山笑而不语,看来几万年前的事确实太过久远,忘了也是正常的。
“几万年前你叫我一声废物点心,可还记得?”
他笑得越发狡黠,“我跟你讲哦,我这个人报复心可是很强的。你踢了我一脚,我要报复你一辈子的。”
“……”
齐铁嘴眼睛越瞪越大,结结巴巴地指着他,“你……我……那我是苏妲己的时候……”
“我是商纣。”
“我是西施……”
“我是范蠡。”
“那我是潘金莲……好了你闭嘴。”
“还有什么问题?”
张启山笑得人畜无害,齐铁嘴默默地呸了他一脸。说来说去,但凡转生成了女人,永远都要被这家伙上。
“难道我在红袖招的时候?!”
“我是那位爷啊~”
“滚!!——”
【他奶奶个腿儿,谁给老子拿的剧本?!这设定老子不要了!换人!我要求换人!
齐先生,导演是张启山,您有什么问题?
……哦,暂时没什么事儿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