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友焉之,隔兹山梁
* 不是文,含剧透!!看剧时对人物心理的脑补
* 乱七八糟,想到那是哪,如果ooc了请忽视我
更新前我想,如果不戴cp滤镜去看这次更新,会是什么心情。
假如就按原剧走的,两个人没有表白过,都不知道对方心思,只是把对方当做兄弟。
沈巍放血入药,被赵云澜撞破时,他在想什么?
无疑,是把自己往悬崖边又推了一步,把自己头上那顶“心思深沉”的帽子又扣得紧了些。
没有人是甘于吃黄莲的哑巴,可只有尝过大苦之人,才能神色如常得从莲心里品出一丝腥甜。
彼时,赵云澜救他一命,镇压夜尊,换命重生,他在无涯的时间荒野里守了一万年。一万年不见他喜怒哀乐,地君殿便一万年无四季春秋。
如今他终于得见旧友,可连一句“你还好吗”,都要铺垫成的适可而止的问候。他忍得了万年不见,忍得了来去孤身,甚至忍得了重逢之时他笑着说“我和你,总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”。
可他现下一定怕极了吧。
怕赵云澜那双战栗的眸子,怕他忽然压低的声线,怕他咄咄逼人地质问自己,“为了治我的眼睛,你到底都做了什么?”
他怕的从来都不是那个人不认得自己。
是被误解、被冷漠、被疏远。
所以他下意识想逃跑。
姑且算作,是他心口揣着的那份兄弟情谊,在这一万年里慢慢熬煮、醅酿,不知不觉就变了味。他小心翼翼地藏,惶惶不安地否定、躲闪,留给那人琢磨不透的一副君子端方。
“你用了长生晷”。
沈巍这个人,太不擅长撒谎。
他顿住的脚步又恰好验证了赵云澜的猜测,如果气氛不是这么沉重,那个人一定会嬉皮笑脸地说:“沈教授,你可真好骗啊,我连饵食都没放——鱼就自己咬钩了。”
你们试过在最在乎的人面前撒谎吗?
我试过。
我在我最好的闺蜜面前说“我没关系”,在我最爱的男人面前说“我不在乎”,在我父母面前说“不用担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”。
所以沈巍那双目光闪烁,颤如鸦羽的眸子,又一次彻底出卖了他。
他扯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谎,说得磕磕绊绊,任谁都听得出是临时编造的台词。
赵云澜腮帮咬起一条棱角,一口气叹出来连喉结都在颤。
沈巍就僵在他身旁,浑身筋骨都绷紧了,像在等着头顶高悬的利剑随时落下,穿心断肠,对他下达最终审判。
可那个人,那个他连看一眼都怕从目光里泄露出真心的人,只是深深地望了望他的伤口,便别过头去不敢再看,似是叹息,又似是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:
“……很疼吧?”
如获大赦。
沈巍蓦然转过头,忽然扬起一个苍白又纯粹的笑。
那一瞬,心脏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终于消失,他如同明沙搁浅的蓝鲸,被温柔海浪席卷,推入辽阔深海。
又找回了呼吸的节奏。
“幸好”,像是急于证明,他捏紧拳头,黑能量从伤口溢出,却分明已经力不从心。待割伤痊愈,他又一次仰起脸,冲着赵云澜笑得天真又单纯,“幸好,我伤惯了”。
我伤惯了,所以你不要担心,你不要生气,不要不理我。
赵云澜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那张笑脸,那双亮如星辰的笑眼。他听得出沈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,高兴的或许是他那句关心,或许是他态度的让步,无论哪种,都让他痛到五内俱焚。
“……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。”
“值得”。
没有思考,没有停顿,甚至他或许都没听全这句话。
在心里演练过成千上万次的告白,说得掷地有声,却柔情万种。
你不记得我,没关系,五千年也好,一万年也罢,只要我们再次相逢,我便会毫不犹豫地走向你。
无论你是正是邪,在明在暗。
“……”
从来不动肝火玩世不恭的赵云澜,此刻却红了眼睛。
他仿佛是听见沈巍把自己的心挖出来,放在锅里煎了,小心地避开血水,尽量掩饰得像一道普通小菜。然后双手捧着,扬起一张苍白笑脸对他说,
“没有腥味,你放心吧。”
我操。
他一定很想骂人。
“那你要我怎么办!!——”
吼出这句话时,赵云澜的火气已经顶到了眉骨,“感恩戴德?!三跪九叩?!”
不是的,沈巍慌了神,不是啊云澜……
一万年前你救了我,那时我也曾想过,这感深至骨的恩,我该如何偿还?如今不过用命数换你眼睛,不及千万分……
“你又不是长生不死我凭什么随随便便欠你一条命啊?!”
你不欠我,云澜,你不欠我啊。
沈巍疾步上前,深深望进赵云澜的眼睛:
“这条命,是我还你的。”
倘若之前种种都尚未分明,倘若赵云澜始终不解他突如其来的好意,他眼底满溢的柔情,倘若他前尘尽忘却唯独记得这双眼睛……
这一刻,他再也不可能自欺欺人。
那双蓄了一眶浅泪的水眸,是说不得的愁、斩不断的情、解不开的柔肠百转,一往而深。
若说平生相逢是一眼万年,那这一眼……
赵云澜望着沈巍落荒而逃的背影,忽然想起那日树林里自己吐口而出的小巍。
他缓缓垂下眼睫,似乎听到亘古洪荒里传来的歌声。
我友焉之,隔兹山梁。
谁谓河广,一苇可航。
徒恨永离,逝彼路长。
瞻仰弗及,徙倚彷徨。
……
看到沈美人跪雨和献血触动都很大,但关于两个人的画面描述相当少,在考虑按照剧版逻辑补充一些心理状态,再稍微改一改,成文肯定是甜的,就是不知道这个风格有没有人想看,我觉得有点啰嗦……
不好意思我老是赶上时差,如果有喜欢的小伙伴看到之后麻烦留个言吧~
谢谢观看~